为史蒂夫说句公道话，他本打算按计划行事的来着。
他绝对没预料到会挨这么结实的一次袭击，就在离其他一无所知的宾客几英尺远的地方。
史蒂夫喘息着，有一会儿无法呼吸，双手忙乱地在被托尼抵住的墙上寻找支点。石头滑溜得抓不住。
托尼这次穿的裤子更紧了，史蒂夫绝对要死了。死因：托尼·斯塔克。天哪，这种讣告也太羞耻了。值得庆幸好歹公众还不知道美国队长的真名，至少史蒂夫可以清白地埋了自己，不用连累美国队长一起社交死亡。
史蒂夫头脑发晕，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打不停。这感觉有点好得过分了。
“我一直梦想着这样，”托尼悄声说，接着又是一吻，是了，人们将会在此地发现史蒂夫的尸体；若是往常，史蒂夫会惊恐他多么满不在乎，但现在他只想要托尼别停。“你该把手放在我的头发上，我喜欢这样，”托尼在某次间歇停下来补充。
史蒂夫的手滑入托尼的卷发，这简直是朝圣般的体验。史蒂夫控制不住地仰起头，脑袋撞到了外墙上。他看见了星星，物理和精神上的，随着托尼的手滑下史蒂夫的身体，他的耳朵也开始高声轰鸣。有一会儿托尼对自己尤为得意，但随后那表情就消失了。
“该死，”托尼喘息着，史蒂夫立刻恐慌起来，出什么问题了吗？他做错了什么？天哪，是他的吻技太差了还是面具掉了？
世界迅速重回正轨，史蒂夫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个声音。那是复仇者身份卡鸣叫的声音。同时来自史蒂夫和托尼，当然了。
托尼慌忙寻找口袋里大概是钢铁侠身份卡的东西，要是史蒂夫没有也在手忙脚乱地摸索静音键，他会觉得更有趣。史蒂夫做完后终于能悄悄叹口气，尽量不为愧疚畏缩。复仇者们只需要为他多等一两分钟，仅此而已。
“草，我得走了，”托尼说，目光从手中握着的身份卡移向史蒂夫。值得称赞的是，他甚至没想为突然离去找个借口。他望着史蒂夫，眼神是真诚的愧疚。“我真的很抱歉。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托尼站得那么近，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史蒂夫应该摘下面具直接坦白一切，但此刻他脑子只有一团混乱。
“再办一次舞会，”史蒂夫说，他僵住了。搞什么？他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了结果就说了这个？他的喉咙滚动，嘴里发干。如果他潜意识里还想要另一次机会，如果托尼仍愿意继续迎合这位古怪的客人，那么史蒂夫必须做出保证。没有借口了。“再办一次舞会。我保证我会去的。”
托尼忧虑的目光在史蒂夫身上和门口来回漂移，显然在担心复仇者的紧急任务，然后他困惑地回过神来。“第三次舞会？”他问。
史蒂夫迈近一步，眼睛紧盯着托尼，好像现在没有一个需要他们两个联手处理的超级反派在发动袭击似的。
“我听说这是传统，”史蒂夫的心脏狂跳不止，“当你想要一个童话般的结局时。”
托尼困惑地盯着他，随后迅速把史蒂夫拉下来，彻底地吻了他。
“我得走了，”托尼一边说，一边大步后退，史蒂夫的手指不由自主抚上自己的嘴唇。“等着你的邀请吧，英雄。”
史蒂夫点点头，托尼看了他最后一眼，淹没在舞池的人海中。史蒂夫数了十下，希望时间足够，随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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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侠在第二天为他们所有人带来了第三张邀请函，史蒂夫不知怎么主动提议复仇者们穿着制服出席，但他说出来的时候感觉很对。简叹了口气，但承认她很高兴不用再做第三条裙子了。这意味着他会戴着平常惯用的面具。 没有红金相间的羽毛。 只是美国队长。 只是史蒂夫。
在第三次舞会开办的前一个星期史蒂夫都在反复犹豫。其实只要忘记发生过的一切就简单了。把它当做一次绝妙的奇遇。无疑这对于托尼可以只是花花公子年册上一次小小的体验。或许托尼对他感兴趣只是因为他比较神秘，虽然这样说起来让史蒂夫感觉很怪，到最近几周他才发现自己对于钢铁侠未知的事其实不多。这可能是因为······这真的算个惊喜吗？一个戴着面具的优秀、强壮、善良的人，摘下面具后依然是个优秀、强壮、善良的人？如果史蒂夫摘下面具托尼会怎么想呢？他也会有同样的想法吗？还是会极度失望？或许托尼喜欢的只是他的幻想。
直到舞会那天，史蒂夫才终于下定决心。他不会告诉托尼真相的。没关系。一切都很好。它会成为史蒂夫内心深处一段美好的回忆。而且这也不算违背承诺。他的确去了。史蒂夫叹了口气，有点挫败，即使是他自己听起来这个借口也不靠谱，但现在已经太晚了。复仇者们已经决定穿着制服出席，帮助筹款。
听到钢铁侠假装随意地提起自己可能不会参加的时候，史蒂夫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样最好。托尼帅气又善良，很快就会找到更适合他的人；史蒂夫对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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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整场舞会史蒂夫都在忙着说服自己托尼离开他会更好。当然他自己的事情也不少，他负责说服那些富有的客人第三次打开口袋，但最终他不得不承认这只是为了强迫自己动起来，否则他会整晚都痴痴盯着托尼的方向。
史蒂夫本有一千个理由解释为何这整个事件只该作为美好的回忆被他珍藏，但托尼从舞池悄悄溜向阳台的身影瞬间将他的决心撕成了碎片。
没有浮夸的装饰，托尼只穿了一套剪裁考究的西服。大腿被光滑的深色织料巧妙掩盖，但史蒂夫知道它们就在那里，而他在思考之前就已行动了。
史蒂夫中途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好吧。他之后会道歉的。这里更重要，托尼站在外头，站在史蒂夫曾认为是他们的阳台上，即使他们只在那里相聚过两次——但，那是多么美好的两次回忆啊！不，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托尼，他的悲伤让史蒂夫无法忍受。尤其在他是罪魁祸首的情况下。
托尼翘首盼望的阳台门终于打开了，而溜进来的是史蒂夫。托尼的肩膀掉下来。
“嗨，队长。”
“把我当初别人了，是吧？”史蒂夫克制着语气轻柔。想起在这阳台上做过的事，他忍不住脸上发烫。
“差不多吧，”托尼喃喃道。
“你的神秘先生，”史蒂夫缓声道，和托尼并肩而立，共同凝视着花园和幽美的夜空。“他放你鸽子了吗？”
托尼肩膀紧绷。“他保证过会来的。因为他没做到难过有点——太愚蠢了。我只是——我没有理由这么失落。”史蒂夫痛恨托尼此刻的语气。“就这样了，我想。”
史蒂夫心脏发痛。“那么，我拒绝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伤感。”他弯下腰，郑重地伸出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愿意和我跳支舞吗？”他带着鼓励的微笑。“可能会让你开心一点。”
“我不知道有没有心情，”托尼叹了口气。
托尼低落的肩膀让史蒂夫心痛。“来吧，”他坚定地说，“我不接受拒绝。”
“有人说过你有多专横吗？”托尼有些烦躁，但仍不情愿地靠进史蒂夫的怀里。一开始他有些僵硬局促，但很快放松下来，贴在史蒂夫盖有熟悉的星星和条纹的宽阔的胸膛上。
“钢铁侠可能提过那么一两次，”史蒂夫说。
托尼发出一声干笑，品味着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玩笑，“嗯，我想铁壳头说得确实不错。”
托尼整个身体都靠史蒂夫支着，史蒂夫说不出有多喜欢这样。他到底是怎么说服自己放弃一切的？他绷紧了手指，下定决心。
“有时候铁壳头真是个万事通，”史蒂夫赞同道。“但我还是希望能给他一两次惊喜。”
这个拥抱如此简单，史蒂夫的手自动就滑到熟悉的位置，完美得严丝合缝。史蒂夫只拥抱过托尼三次，但这感觉熟悉又动人。就像是找到了家。
史蒂夫能感觉到托尼逐渐反应过来，仅从这样熟悉的亲密。他笑起来，缓慢而温暖。他不害怕。他以为自己会的。但现在他就像面对着战场一样勇敢，他的爱情经历一直是个噩梦，直到现在。
“英雄？”托尼小声说。
史蒂夫的笑声喷洒在托尼头发上。“你花的时间够长了。”
托尼有点畏缩，但还没挣脱史蒂夫，这是个良好的信号。他看起来很震惊。“史蒂夫，”他悄声道。
“失望了吗？”
“只是为我没想到，”托尼承认。“但是——就一个面具。认真的吗？”
史蒂夫耸耸肩。“你现在要开始批评戴面具的人了吗，铁壳头？你？”
托尼连着眨了好几会儿眼，意识到史蒂夫知道了一切。他苦笑：“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能惊讶到我的机会，”托尼告诫。“充分利用它。”
史蒂夫倾身好凑近托尼耳边。“如果你还能思考，说明我的工作还不够好。”
托尼绷紧了指尖，抓着史蒂夫的背，瞪着眼睛，然后轻轻地笑了。“你这个混蛋，”他说，但还没有动手，这大概是件好事，否则托尼可能会稳准狠地揍上史蒂夫的脸。
史蒂夫后退了几步好看着托尼。托尼的双臂依然环绕着他，好似将他拉回世界的锚。史蒂夫抬起一边眉毛，试图表现得比现在感到的更英勇，这招在战场上很好用，等等这算什么，情场如战场吗？
但是托尼再次贴近吻了他，史蒂夫为之微笑。这是场战斗，而史蒂夫非常擅长赢得战斗。
最终是托尼颤抖着抽回身子；作为补偿史蒂夫把他拉得更近，托尼靠在史蒂夫的胸膛上发出了满意的呼声。
“是什么出卖了我？”托尼瞄他，困惑不解。“你怎么知道我是钢铁侠？”
史蒂夫想要撒谎，因为这太下流了，一切只是因为他痴迷钢铁侠的大腿，而他现在对托尼的感觉一点也不下流。是的，他想要再次吻他，但他也想和他跳更多的舞，和他争吵，和他做{【（<>）】}爱。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足够多的的谎言。 史蒂夫希望能和托尼永远在一起，而诚实是唯一能畅通的途径。
“你的大腿，”史蒂夫承认。
“好吧，”托尼憋气。“你还是闭嘴吧。”
